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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腿子没有了表情。
好似痛苦到麻木了。
他继续机械道：“后来，我们因为立功，晋升成了灵学院的内门弟子。”
“宋师兄却将她带走了，并且向风云盟告了假。”
“我们并不知道宋师兄带她去了哪。”
“只知道两年后，宋师兄带着兰若娇出现了。”
“我们认出了她。”
“她变美了，能修炼了，还成为了长老从外面接回来的孙女。”
“宋师兄给了她一个崭新的身份。”
“我们便发誓要用命去护着她，捧着她。”
“再后来的事情，你就都知道了……”
萧婳笙用手支着额头，闭着眼沉默着。
忽然间，她道：“你们毁了曾经的她，也造就了现在的她。”
“可是人性就是这样复杂，明明是你们害了她。”
他眼神有点空洞：“是，明明是我们害了她，但是我们还活得好好的。”
“可没办法，我们就是这样复杂的人啊。”
所以他们会在求生之下，放弃了她。
会在看到她的惨相之时，萌生了赎罪的死意。
会在她一句话下，就放弃了死亡。
也会在……长久的付出之下，累了。
多么该下地狱受折磨的人啊，他们也清楚的知道这点。
可是又能怎么办呢？
萧婳笙忽然抬头：“可在我的眼里，兰若娇仅仅是个有虚荣心，爱装模作样，时不时白莲花发作，偶尔给人添点小麻烦的女人。”
这些词用在别人身上，就是个令人生厌的女人。
但她却用了‘仅仅’去表达。
因为——
没人能在经历过兰若娇的惨痛，还能成为现在这样。
他忽然趴在桌上，藏起自己的表情，微微颤抖的压抑着哭声。
萧婳笙叹了口气，给他布了个结界，让他自己冷静。
然后便靠在那沉默，冷静了片刻，便开始思考这件事。
当时的李文山之所以放弃杀他们，还放他们离开，原因她已经猜到了。
除了是风云学院弟子大量死去，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以外。
还因为有人查到了贡城那里，就算没事，但再这样下去，一波又一波的弟子定然还会来。
所以他们干脆放弃这个地方。
刻意引他们过来捣毁贡城这里的基地。
让大家误以为这任务解决了。
风云盟自然不会有人再注意到这件事了。
想必这次交流会的任务，又接触到了李文山，很有可能不是巧合。
最大的原因莫过于——
有人在背后引他们再次查这件事。
而且那人知道操控这整个产业链的人是谁，却不敢明面上去得罪。
萧婳笙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：“虽然不知道李文山背后的保护伞是不是风云盟的人。”
“但交流会这个任务实在是太巧合了，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了。”
“这长老派系还真够复杂的。”
窗边。
谈恹用指尖揪了揪手中麻雀的翅膀，见它叽叽喳喳的盯着他瞧，像是在凶巴巴的说着什么。
他似乎觉得挺有意思的，便抬起掌中麻雀，和不远处的小花生比了比。
小花生喝了口水，明明在严肃的思考着事情，但那鼓起接着又瘪下去的腮帮子却愣是像个漏气的球。
谈恹突然戳了戳小麻雀的脑袋。
肩膀上盘着的炎龙蛟还沉浸在小翠的故事里，难过的传音。
“您说，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可悲的事情啊，要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就好了。”
谈恹微微一顿，忽然挥手将麻雀放飞，双眸微垂，睫毛在眼睑处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他忽然笑了。-content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