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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婳笙没好气的瞪了魔头一眼,便收回了心神。
周围的恶咒都在持续散发着黑色的阴邪脏污气息。
萧婳笙眯了眯眼,收回了挡住它们的魔墙,然后握紧死亡之镰就冲了过去。
轰的一声,一道刃光直接在恶咒群里炸响。
然后,她便开始了清理这些恶咒的厮杀。
紫级九阶,虽然并不是虚的,而是实打实的紫级九阶。
但并不是靠着她历练拼杀后稳扎稳打冲上来的。
所以在她看来,这就是挺虚的。
如果现在和同等级的对战,那底气也并不是特别足。
她得历练,她得厮杀,直到自己认为实力对等了后,才会放心的晋级。
交错的污浊黑气被死亡之镰的刀刃给撕裂贯穿。
萧婳笙一身黑袍穿梭在其中,斩杀着恶咒。
因为恶欲释放的时间有点长,导致她已经学会了一种控制。
释放恶欲的时候,可以在使用出灵力的同时,让两者之间产生一种微妙的平衡。
不让自己被侵扰到,不让自己被恶欲反噬到,也能快速的用灵力技能去干掉这些恶咒。
就算这整个轿子里的恶咒并没有外面的百分之一多。
但萧婳笙还是到达了那种不知道时间流逝多久的迷蒙感。
因为瑶姬不在了,她几乎放肆的闯遍了整个轿子里的空间。
将那个像是灵堂似的喜堂给劈了,然后继续与恶咒厮杀。
除了恶咒奇形怪状的,长相实在是非常恶心以外,萧婳笙并未感觉到有什么不适感。
她发现和恶咒厮杀的越久,她就越发的从容,不仅没有任何疲态,还越来越精神。
灵气运用出来的时候,血液流动会加快,热腾腾的感觉席卷全身,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。
萧婳笙明白,这可能就是魔头血液的作用了。
到最后,压根都不需要白禹动什么手了。
轿子空间里的所有恶咒都冲着萧婳笙而去了。
白禹就只能站在边边角,时不时冥想修炼一下,时不时看着自家师祖玩这玩那,时不时给师妹鼓鼓掌吹一波彩虹屁。
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,所以他也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。
但总归一个月还是有的。
师妹就这样不间断的和这群恶咒厮杀了一个多月。
可真是好厉害的毅力啊。
终于,在某一个时刻,只闻砰的一声,一堆恶心的粘稠物四分五裂。
萧婳笙终于解决掉了轿子空间内的最后一个恶咒。
她飘落而下,盘膝而坐,冥想了起来。
体内灵力绕了几个周全,再次回归眉心神舍,然后灵力的醇厚与等级的凝实感,都能让她感觉到了满意。
只是还不够。
萧婳笙起身看着这里的天空:“这属于一个小型世界,想要出去,估计得找到轿子的‘窗户’或者是‘轿子门’,相当于阵法中的阵眼。”
“而这个阵眼,想必我找到了!”
她收起了死亡之镰,缓缓的自空中抽出了一把琉璃圣剑。
长剑指向空中,深紫色的光芒裹上剑身,强大的雷元素噼里啪啦的自剑柄缠绕而上,从剑尖上氤氲出一团雷球。
“师兄,不必出手,我想一个人试试看。”
白禹收回了刚要拔剑的手,点头道:“我见师妹是想用剑阵的样子,但切记小心,万不可被剑阵反噬,伤了自己。”
剑阵和普通阵法不是一回事,而是剑修自己领悟出来一种剑意形式。
因为剑意代表着一种锋利凌冽的割裂感,带有强盛的杀意。
有时候稍不慎,剑阵里的剑意还会伤及到自己,就很危险。
萧婳笙明白他的意思,主要她见过好几次白师兄的剑阵,大致的路数也都铭记于心。
更是见识过魔头当初指导问题班时,用那一根树枝带起了玄妙剑意。
所以她想尝试一下。
想罢,萧婳笙深呼吸了一口气,手腕骤然翻转,剑尖雷电轰然爆射而出。
紧接着,她的身形如鬼魅般飞身而上,然后挥动着手里的长剑。
剑尖像是笔,那在空中爆发的雷电又像是墨水般。
笔蘸墨,继而在空中划出了道道痕迹。
逐渐形成一张形状不规则的大网,散发着白色的凌光,锋利尖锐。
然后势不可挡的被挥向上空。
直接在天际某处炸响——
轰轰轰。
像是被劈开了一道天堑,天空自中间起,骤然被一分为二。
露出了中间像是一道门似的形状。
飓风自那道门流窜而下。
萧婳笙和白禹对视一眼,然后纷纷飞身冲了过去。
穿过了这道门后,一切都不会再那么轻松了。
因为外面,将会是咒桥里千千万万的强大恶咒汇聚。
当两个人破轿而出,腾空在咒桥上空。
看着下方密密麻麻几乎没有尽头的恶咒们。
萧婳笙已经做好了在这里耗费个几十年的准备了。
那一刻,萧婳笙闭了闭眼睛,骤然将所有恶欲都收了回去。
身上的黑袍消失,露出了一袭红裙翩跹。
存在感很强的两道生人气息暴露。
唰唰唰的声音响彻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千千万万个恶咒同时看向了他们。
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席卷,浓厚的肮脏污秽气息几乎铺天盖地的席卷,令人作呕。
那是一种想将他们给吞噬的贪婪气息。
因为没有释放恶欲,所以它们只要勾出人类体内的负面吞噬,就能彻底同化了人类,让人类变成和它们一样的肮脏恶咒。
萧婳笙啧了一声:“要不是刚进来就遇到瑶姬的轿子,导致所有恶咒都惊恐不敢动。”
“估计白师兄当时就会被周围的恶咒给围攻了。”
白禹深以为然的点头:“这倒是,不过这次,师妹,需要我出手吗?”
因为这里的恶咒实在是太多了。
就算再强,那也双拳难敌四手啊。
萧婳笙也不托大,看着已经准备冲过来吞噬他们的恶咒,直接道。
“白师兄就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,偶尔在我后方补补刀吧。”
白禹应了一声。
然后两个人立马闪身躲开。
同时在先前的位置炸开了一团扭曲的黑气。
因为一击不成,其他所有的恶咒几乎铺天盖地的朝着他们这里冲来了。
嘶吼着难听的声音,带着恶臭难闻的气味。
凝聚出的黑气就像是活的似的,如同附骨之疽般滑动着,贪婪着大口大口互相吞噬着,然后又再次凝聚成一团团黑气,再次互相吞噬着。
就这样以某种共生的状态,导致污浊的黑气越凝聚越大,像是乌云压城般的压抑,沉沉席卷。
萧婳笙一声嗤笑,握紧了琉璃圣剑,毫不犹豫的冲向了攻击而来的恶咒们。
同一时间,头顶无垢莲心冒出,以纯净光晕笼罩住她,带着强盛的柔色净化之力,让她减少受到这些脏气的侵扰。
而丹田内的魔珠疯狂旋转,轰的一声,滔天魔气自她身上爆发而出。
然后直接朝着头顶的污浊气体压迫而去,以黑之黑对抗。
那一刻,整个咒桥都被震得不住地颤动着。
萧婳笙疯狂的在恶咒中厮杀,身形如电,带紫光的剑刃划过间,就掀起一片凄厉嘶吼。
如果说咒桥里有白天黑夜的话,就能知道,此时的这里,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日月更替了。
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,萧婳笙一直都有。
好似过去好几年了,又好似十年开外了,她并不清楚。
有时候脑子里突然就空了,只有双手形成了肌肉记忆,在不停的重复着厮杀。
有时候脑子里就会突然冒出来很多事情。
比如他们血族为何会被囚禁封印在暗市里,为什么她当年还在天界的时候,并不知道自己的族人不止她一个。
是因为在她出生前,族人们就早已经被封印了,所以也没什么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或者,有人知道,却都在刻意的隐瞒她。
可是,她前世的娘亲又是谁?且又在哪?
她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吧?
哦,她好像从未意识到过这种事,只是知道自己自从有意识后,血族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。
因为长年累月下来,活了太久了,她都不记得自己初初有意识的时候是几岁了。
或许日后解救出血族人之后,她才会得知答案吧。
在陷入一种微妙的杀戮境界之时,萧婳笙周身的戾气也越发的浓厚。
她不知道的是,自己的身上逐渐传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刺凉寒意。
好似有一道遮天蔽日的黑暗影子在她身后,冷漠睥睨着所有肮脏的恶欲。
让所有恶咒惊惧的颤抖了起来。
那是一种侵入骨髓的臣服感。
不,甚至它们都没资格对她臣服。
因为是一种神明对蝼蚁的阶级。
对于神明来说,蝼蚁弱小到甚至都不配祂去关注。
然而对于蝼蚁来说,神明就是不可企及的存在。
无垢区里,安静的死亡之镰里骤然冒出了一个手持镰刀的黑袍死神。
阿镰静静的立于镰刀旁边,周身散发着玄妙的黑暗杀戮之意,像是一团掩盖光明的影子,导致整个无垢区都像是要被暗色染黑。
那瞬间,无垢区里所有的生灵都安静了下来。
就连祝希希都大脑一片空白,惊骇却又迷茫的低着头,不敢直视。
这把镰刀的器灵,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?
竟然有那么瞬间,让他有种——
天地洪荒在上,从而面对那位太……魔帝的压迫感?-contentend